高考那年,99的记忆宿老师语文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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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事

文/周淑娟

,留给我的不叫青春,那是一种掺杂着苦涩的回忆,一种不愿触及的痛,一种心灵的涅槃。

我在高考的路上,摔得鼻青脸肿,整日里以泪洗面。那一年同村一起考大学的都变成了金凤凰,我却是一只铩羽而归、灰头土脸的乌鸦。高考的落榜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躲在家,不愿出屋,不敢见人。家人为我的前途担忧,也是愁着眉苦着脸,唉声叹气、忧心忡忡。我惧怕高考,也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不想复读了。但又不甘心回农村,像父母一样过土里刨食的生活,所以内心虽然满是彷徨、犹豫、不安,却并没有颓废消极。

左思右想前后掂量,摆在我面前的出路似乎也就一条,那就是再来一年!可是我又怕明年指不定成啥样,若再次失败我脆弱的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了?心在痛苦里煎熬的那段时日好难过啊!

我无处可逃,又不敢设想未来。不自信让我的眼前呈现的总是一条死胡同,或者黑漆漆茫茫然一片晦暗。我如同白天溜出洞口觅食吃的小老鼠般,饥肠辘辘中亟需果腹之物,又害怕见人,躲躲闪闪踟蹰不前。

母亲从隔壁占卜的长辈那求得一幅“求,则得之”的好卦签。论辈分我该叫那位长辈“姥爷”,姥爷宽慰母亲说:“让这丫头去读吧,不可半途而废!”我本是不迷信的,但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原本就没有彻底熄灭,有了姥爷这么两句虽然寥寥却力量满满的鼓励,一下便点燃了重头再来的信念!

为了更好地复习,我选择了一中。换了个学习环境,感觉上却并非我想象的高大上。处处是破败生冷;时时是压力、紧张。两间濒临废弃的平房教室,板着面孔严厉至极的老师,以学号代替姓名的提问方式,还有优越感十足的学霸同学……都是一样令人不堪的。所以我复读时最初的感觉,依然是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

面对着自己卑微的分数,本就极其敏感的性格变得越发内向自卑了。无论在教室、寝室还是食堂,似乎都有一种浓到驱不散赶不走的高压笼罩着我,让人透不过气来,以致每一个毛孔里传递出来的依稀、仿佛都是恐慌至极的气息。复读的日子是灰色的,看不到光明和前途的,我甚至后悔过,想回家,想逃离。

我躲在教室后面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心在瑟瑟发抖,我如同一个贫困的老农祈盼着来年的收成。

特别感谢刘清秀老师,刘老师当年和我一样从长中来到县城。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决定退学的时候,是刘老师及时地“拽”住了我。刘老师对我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总之该是那些而今的我,也会时常跟学生们无数遍重复讲过的安慰、劝勉、鼓励的言语,于我们或许是老生常谈,于个体的孩子而言却可能是无比珍贵的作用和价值。

那种由掌心直抵内心的爱的力量,一下遍及全身,渗透于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髓。这种“他乡遇故知”的信任、亲近、感动给了我无上的温暖,巨大的精神支撑。

复读那年记忆犹新的是每天早早地起床背政治。说也奇怪,班主任侯云洪老师从不大声吼,也少有打骂,我们全班同学却都怕他的课前提问,而且怕得要命。那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平静的语调下掩藏着摧枯拉朽排山倒海的气势。我们个个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心提到嗓子眼上,紧张的指尖发凉。直到听到“今天就先提问这些”,同学们才长吁一口气。

我心理素质实在太差,尤其害怕侯老师。怕他犀利的目光,甚至听到他推门进教室的脚步声音就紧张得浑身发抖。加上前面的岑同学平日里就爱耍个宝调个皮捣个蛋啥的,让我的心常常至于出离控制的状态。

侯老师习惯按学号提问,轮到我的时候,站起来先是一阵脸红心跳,然后便是倒计时三秒后的心不在线、思想被催眠,声音自是呈现不由自主,如舞台上双簧表演般机械着重复岑同学的“谬论”。

就这样,我把自己事先背得滚瓜烂熟的题目抛至九霄云外删除得干干净净忘得彻彻底底,于是课下我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记得在办公室里,侯老师曾当着其他老师的面调侃:“就这个心理素质的,以后当了老师咋办?”没想到老师除了课堂上不怒自威的厉害还有料事如神的能力,早就预测到了我未来的职业归属。

回忆起这段人生经历,我对侯老师并没有丝毫的怨恨,除了感激就剩下感动和感恩了。

当年,除了开学初的彷徨苦闷、紧张难安,后来的表现还是差强人意的。

对于学习我是十二分地投入,踏实认真有目共睹,勤奋努力到无以伦比,甚至可以用废寝忘食焚膏继晷来形容。

那时候的我们大部分同学都能做到白日里发愤苦读,熄灯后还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背知识点、写各科作业,直到凌晨还迟迟不肯睡下。现在想想,我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更庆幸当初的选择和坚持。

感谢不自信,虽然让我压力满满、恐慌至极,但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感觉客观上反倒是敦促了我,能够每日里埋首书本、课堂上坐稳了板凳。

当然除了刘老师,更得感谢让我拥有了“求,则得之”这个信念的姥爷,一定程度而言,正是这四个字改写了我的人生和命运。

老天还算开眼,年夏天,我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我考上了河北师范大学,第一次坐上火车,去往省城。

大学生活应该是我青春里最闪亮的一笔。摆脱了苦海,由地狱升至天堂,我如鱼跃龙门般喜悦。八九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尽管是夜间,我却兴奋得一直没合眼,农村娃要进城去见大世面了,我憧憬着大学生活的精彩和美好。随着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我和石家庄这座城的缘分开始了。

宿舍里南腔北调,四海云集,操着各种方言的人来来往往,那是学姐来看自己的小老乡,于是知道了还有一种组织叫“老乡会”。时不时地大伙儿会去聚聚,说说家乡话,听听故乡音,那亲热劲儿就别提啦!

还记得大一那年的冬至,我们三五个同乡兼密友约好了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饺子。吴琼其实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但毕竟比我早一年进了师范大学,我只能屈居师妹的辈分,和其他同学一起喊她学姐。阅历、见识自然要比我们丰富得多。

“冬至吃饺子”这个习俗,在老家时我并不知道,但对精神世界丰富、颇讲生活情调的大学生来说,总是要传承的民俗精华,其实更多的是大家相聚的名头罢了。

小饭店里生意火爆,桌桌爆满,座无虚席。等了好半天,几盘饺子终于上桌。我们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戳开热气腾腾的饺子,“啊,怎么是茴香馅的?咱们要的可都是韭菜馅。”“这可怎么吃啊?”“老板,你过来看看,我们要的是韭菜鸡蛋的,怎么上来茴香的?”

“今天人太多,忙不过来,你们看看能不能凑合着吃了。”老板娘忙不迭地讨好找各种理由解释。

“给我们换了吧,我们唐山人不爱吃茴香,能吃的话肯定不会麻烦你了。”吴琼伶牙俐齿,说的头头是道,不愧对学姐的称号。最终的结果是,老板无可辩驳,只得悻悻而无奈地把茴香饺子端回去。

自此后,我对吴琼“学姐”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应该是这座城市让她变得睿智老练,也是大学生活让她成熟稳重吧。还搬出了“唐山人”这个鼎鼎的名号,真真戴了一顶高帽儿!确实挺管事!出门在外后才真正体会出家乡的好来,不管是谁只要提起“唐山”这两个字,都表示很熟的样子,当然少不了76年大地震的威慑力,以及pm2.5的排名前茅的功劳,但更多的应该还是源于我们迅猛提升的经济发展水平,百姓物质生活的优渥富庶,这才是真正是令我们扬眉吐气的。我骄傲,我是唐山人!这话一出口,胸脯不自觉挺起来,腰杆硬起来。思及此我的呼吸都是粗重的了,头不自觉高高昂起来,仿佛已然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大款啦。

“就爱听你们唐山人讲话”,耳畔忽然响起大学四年里耳朵里差点起茧子的这句话,眼前立马浮现出一幅清晰历历的画面:我高居于上铺,下铺位的姐妹们一个个仰着脸朝向我,故意拖着长音模仿我的语调,那模样甚是滑稽可爱,一下便逗得满屋人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我们互相模仿,戏谑,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快乐了我的大学生活,那人那事让青春时光美好多彩。回忆中依稀可见昔日姐妹嘴角上扬的弧度,心一下便穿越回二十年前,所有的感官里盈满了温暖和甜香。

四年于短暂人生而言想来是很漫长的,所以身在其间时我们懵懂年少并不懂得珍惜,等待即将毕业面对离别时才陡生那么多的伤感、遗憾,难舍和留恋……匆匆那几年,没等我们深味便要各奔东西了。四年时间其实不短,应该有过矛盾纠结,失败挫折,忧伤烦恼吧,此时此刻的我于这些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记忆可真是个怪东西。

我总以为在生命的天平上苦乐参半,正是因为前路学习的苦,让我格外珍惜大学生活。先苦后甜,这又何尝不是好事呢?感谢大学四年,致敬我的!

周老师说写作的缘起:

一是王艳娥老师的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二岑立生同学朋友圈里的一段感悟:

年,我在长中上高三,经历一次次模拟考试洗礼,回首往年个位数的省专上线人数,越来越迷茫。距离高考三个月的时候,每天三四点起床到教室,与其说是奋发图强恶补功课,不如说是以此缓解内心的恐慌。恐慌之余,赶长宁集买了件还珠格格的体恤。领口太小呼吸困难,只穿了一两天,就送给我我四姐了(我当时多瘦,我现在的体恤我四姐套羽绒服外边都肥)。虽然成绩突飞猛进,但依然改变不了黑色七月落榜的命运。八月初,和杨俊领同学搭帮,用加重自行车驮上行李,奔赴一中复课。那天异常闷热,一中仅有的两间平房教室报到后,安排在仅有的两排平房男生宿舍里,寄人篱下,被低看一眼的感觉油然而生。往上铺搬行李时,裤子还扒成了开裆裤。记得当时,感觉青春是暗淡的,失败的……羡慕那些寥寥无几的应届就上大学的同学,甚至羡慕高中早恋毕业后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同学,唯独自己一无所有,内心默默地哼着《从头再来》的旋律,积累着力量,酝酿着青春的逆袭……

岑立生同学转发朋友圈时留言:

收到周淑娟同学回忆的文章,很荣幸,和尊敬的侯老师共同成为周同学青春的噩梦人物。那年,我和周前后桌,无论是按学号还是位次,都是提问完我就马上轮到她。我最讨厌死记硬背知识点,每逢叫到我,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瞎编一气(文中的谬论),结果毫无悬念地被罚站。下一个站起来的周同学,早已快紧张得休克了,虽然早已将知识点背得滚瓜烂熟,但紧张的时候,记忆力是发挥到极限的,她迅速将背会的全部忘掉,将我的“谬论“记住,背诵出来……后来,我俩都考了河北师大,都任教于滦南二中,经常津津乐道地回忆起那些年,那些提问事故,那些青春的故事……

李学瑞记忆里的侯老师印象:

侯老师的政治课提问我也是记忆犹新,每次被提问我几乎都是起立和回答同步进行,人站起来了,问题基本上也就回答完了。记得有一次上课走思,被侯老师发现,他让我重复一遍他刚才讲的这个问题,我居然给说出来了,他问我是否听讲,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在听,不听怎么能知道他讲的内容。他慢声细语的语调饱含着深情,当着全班同学说:坐下吧,你说瞎话脸都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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